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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马案进入下半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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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前,新加坡金融管理局宣布,历时两年终于完成对涉及一马公司(1MDB)非法资金流动事件的调查。处罚名单上新增两家银行,这使得涉案银行总数达到到8家。此外,涉案个人受到年限不同的禁止令处罚。新加坡金管局局长孟文能(Ravi Menon)认为一马事件调查给金管局和新加坡的金融机构上了关键一课,该局加强了对洗钱行为的监控。新加坡客场漂亮地完成了一马案调查的上半场,下半场就要看主场如何收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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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马来西亚政府全资拥有的一个马来西亚发展有限公司(1Malaysia Development Berhad)非法资金转移事件最后被查的这两家银行,分别是瑞士信贷(Credit Suisse)与大华银行(United Overseas Bank),分别被新加坡金管局(MAS)罚款70万新元和90万新元。当局也向三名银行职员发出禁令,并有意对向另三人发出禁令。对这8家银行的总罚款高达2910万新元。

新加坡金管局重拳出击

除此之外,金融管理局也向金斯-弗雷德-斯图尔森埃格(Jens Fred Sturzenegger)和易有志(Yak Yew Chee)发出终生禁令,并对谢美盈(Seah Mei Ying音译,又译谢尤凤Yvonne Seah Yew Foong)发出15年的禁令。禁令从2017年5月29日开始生效,包括禁止提供资本市场和财务咨询服务,以及在资本市场或财务咨询公司担任管理层职位,或成为主要股东。

斯图尔森埃格是瑞士安勤私人银行(Falcon Private Bank)的银行前分行经理,易有志同谢美盈则是瑞意银行(BSI Bank)的前职员。金斯-弗雷德-斯图尔森埃格涉嫌提供假信息给当局,以包庇银行与一马案主谋刘特佐(Low Teak Jho)之间的关系。易有志与谢美盈则没有举报可疑的交易,同时也为刘特佐伪造文件。

另外,金融管理局也有意向另外三人发出禁令。他们分别是马银行金英证券(Maybank Kim Eng Securities Pte Ltd)的前经纪洪伟庆(Ang Wee Keng Kelvin)、NRA资本(NRA Capital Pte Ltd)的执行主席凯文-史各力(Kevin Scully)和前任研究部主任李志伟(Lee Chee Waiy)。

在洪伟庆的引介下,NRA资本受委为沙特石油服务有限公司(PetroSaudi Oil Services Limited)进行评估工作。他以3000新元贿赂李志伟,要求加快沙地石油服务有限公司评估报告的准备工作,上星期三(24日)被判贪污罪成。

另外,身为NRA资本的执行主席,凯文-史各力未能确保李志伟在评估沙地石油服务有限公司时,保持客观的立场。

受罚银行大华银行表示,他们接受金融管理局的调查结果,并已采取相关的措施,如加强员工的培训。“大华银行将持续加强反洗黑钱的制度,以确保银行能够打击那些试图滥用银行体系的人所带来的威胁。”除此之外,大华银行也将把疏漏所带来的盈利,捐作慈善用途。

新加坡的立场说明,全球监管机构开始密切合作,围堵“黑钱”。新加坡金管局在5月30日发表的声明中称,此次针对新加坡境内金融机构的调查是有史以来最为深入的。明年,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OECD)成员国之间关于全球金融信息交流的新规则将在新加坡生效。而新加坡正提前采取更严格的管制。

新加坡调查一马案回顾

2016年4月15日 – 2016年8月17日:瑞意银行前财富规划师杨家伟被控十一项罪行,包括洗钱,舞弊,伪造和阻挠司法。

2016年4月20日:针对马银行金英证券的前经纪洪伟庆提出的一起腐败指控。

2016年5月24日:由于违反反洗钱要求,银行业务管理监督不力,金管局撤销了瑞意银行银行的商业银行许可证。瑞意银行被金管局罚款1330万新元,被瑞士金融市场监督管理局(FINMA)罚款9500万瑞士法郎。

2016年5月24日:来自瑞意银行的6人被送交给新加坡检方:前任首席执行官汉斯-彼得-布鲁内尔(Hans Peter Brunner);前副首席执行官拉吉-斯里拉姆(Raj Sriram);前财富管理部主任凯文-迈克-斯万普皮尔莱(Kevin Michael Swampillai);前高级私人银行经理易有志;前财富规划师杨家伟以及前高级私人银行经理谢尤凤。

2016年7月21日:金管局完成了对星展银行(DBS)、渣打银行(新加坡分行)的调查。瑞银集团(新加坡分行),瑞士安勤私人银行和钱币兑换和汇款公司Raffles Money Change。

2016年10月10日:针对易有志和谢尤凤提起7项指控。

2016年10月11日:金管局撤销安勤私人银行的商业银行许可证,理由是其在反洗钱管控方面的严重失职,瑞士总部和新加坡分行高级管理人员行为不当。安勤私人银行被金管局罚款430万新元,并向瑞士金融市场监督管理局缴纳250万瑞士法郎的罚款。

2016年10月11日,金管局对星展银行罚款100万新元,对瑞银罚款130万新元。

2016年11月11日:易有志对7项指控中的4项认罪,罚款24,000新元,并判处18周监禁。

2016年12月2日:金管局对渣打银行和顾资银行(Coutts&Co)(新加坡分行)分别罚款520万新元和240万新元,理由是违反反洗钱法令。

2016年12月2日:金管局向高盛(Goldman Sachs)(新加坡)前董事蒂姆-雷斯内尔(Tim Leissner)发出禁止令的意向通知,

2016年12月16日:谢尤凤在7项指控中被发现3项有罪,被罚款1万新元,并判处两周监禁。

2016年12月22日:杨家伟被判四项妨碍司法的行为,判处30个月监禁。他对此进行上诉。其他7项涉及欺骗、洗钱和伪造的指控仍有待处理。

2017年1月7日:对安勤私人银行前分行经理金斯-弗雷德-斯图尔森埃格提起16项指控,其中包括向当局提供虚假信息,以掩盖他对该银行与马来西亚富豪刘特佐关系的知晓。

2017年1月11日:斯图尔森埃格对16项指控中的6项认罪,被罚款128,000新元,并被判处28周监禁。

2017年3月13日:金管局禁止蒂姆-雷斯内尔在10年内在新加坡证券业从业,理由是其在其银行不知晓的情况下以银行的名义向一家金融机构发出未经授权的信件,并作出虚假陈述。金管局也向金斯-弗雷德-斯图尔森埃格和易有志发出终生禁令的意向通知,并对谢尤凤发出15年禁令的的意向通知。

2017年5月24日:洪伟庆承认犯有一项贪污罪,被罚款9000新元。

2017年5月29日:金管局向金斯-弗雷德-斯图尔森埃格和易有志发出终生禁令,并对谢尤凤发出15年禁令。

2017年5月30日:金管局完成了涉及一马公司迄今为止已知相关交易的8家银行的两年期审查。因为违反反洗钱条例和管理疏忽,瑞士信贷与大华银行,分别被新加坡金管局(MAS)罚款70万新元和90万新元。

2017年5月29日:金管局发出意向通知,对洪伟庆和前任NRA资本研究部主任李志伟执行6年禁令,对NRA资本首席执行官凯文-史各力执行三年禁令。据发现,在沙特石油服务有限公司的估值方面,李被认为运用了不适当的方法和假设。金管局认为,史各力未能确保李在对沙特石油服务有限公司估值时予以充分谨慎,判断和客观性。

事情在马来西亚继续发酵

据马来西亚媒体报道,马来西亚国家诚信党(Amanah)的副主席萨拉赫丁·阿尤(Salahuddin Ayub)称赞了新加坡金管局对瑞士信贷与大华银行涉一马案进行的处罚。他认为这和马来西亚方面的拖拉态度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我们非常荣幸地看到美国,瑞士,日本,韩国和新加坡等几个发达国家在治理国家和为全球作出表率方面展现出的极高的诚信度。”

“最近新加坡政府对于一马案的声明和强力行动让我们国家和国民都感到脸上无光。”

“新加坡金管局在孟文能局长的领导下,让8家银行卷入一马案的丑闻曝光,并罚款接近3000万新元。孟文能局长表态坚定:‘确保我们这个金融中心廉洁需要不遗余力地保持警觉。’”

萨拉赫丁·阿尤以此做了比较:“一马公司和马来西亚1号首长丑闻已经拖了5年,为政界和商界都造成了巨大的损害,让人觉得十分难堪”。

他表示,对丑闻不采取任何行动,将鼓励其他“贪污腐败成瘾者”,将一马案的责任人视为自己的榜样,这是一个非常令人担忧的现象,只能在大选中纠正。

“为了拯救国家和人民,以及我们子孙后代的未来,需要用纳吉(Najib)最能理解的语言给他上一课。”

“只有用选举作为语言,人民才能够让自己获得权力把纳吉请下权力宝座,同时将这个国家从盗贼政权时代中拯救出来。”

就在一马案进入下半场的同时,马来西亚媒体质疑一马公司到底是在正经做生意还是在胡闹。

最近,马来西亚政府突然改变决定,终止了向依海中铁财团IWH CREC(ICSB)出售大马城(Bandar Malaysia)60%股权的决定,依海中铁财团是由Iskandar Waterfront Holdings Sdn Bhd(IWH)和中国中铁(CREC)合组的联营公司,中国中铁是中国政府国务院总理李克强领导下的国企。双方各别持股60%和40%。首相署部长阿卜杜勒·拉赫曼-达兰(Datuk Seri Abdul Rahman Dahlan)表示,是依海中铁财团付不起钱,因为地价涨了。

5月3日,依海中铁财团的高管,包括中国中铁的董事长李长进等待马来西亚首相纳吉到大马城进行视察。不过当天纳吉没有现身。他们等来的却是财政部TRX City Sdn Bhd的终止通知。TRX City Sdn Bhd即刻终止了销售,理由是尽管已经延期多次,依海中铁财团还是无法履行付款的义务。对此依海中铁财团表示异议。TRX City是一马公司的前下属部门,其向依海中铁财团退还了7.41亿马币的订金,当时ICSB用这笔钱来搬迁大马城项目建址的空军基地。

对此,依海中铁财团发布一则文告指出,迄今为止,该公司已履行售股协议所需的一切付款义务。“依海中铁财团已致函TRX City,并表明不可接受TRX City单方面宣布售股协议失效的言论。依海中铁财团在这件事上将保留所有权利。”依海中铁财团补充道,TRX City发表售股协议已失效的声明,已违背了当事方按照合约内容来执行售股协议的行为。依海中铁财团指出,该公司拥有充足的财务资源和能力,以确保马来西亚城项目顺利发展与执行。

10天后,纳吉赴北京参加“一带一路”峰会,据说首脑会面气氛有点尴尬。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和总理李克强都对终止股权交易和马来西亚政府的做法不爽。还有消息说,其实收购资金已经到位,还获得了国家银行(Bank Negara)的批准,就是晚了3天而已。

评论家问道,马来西亚政府不知道感恩?还是过河拆桥?据说当时这笔收购大马城股权的7.41亿马币的订金被一马公司用来还债。

 

这个股权出售让一马公司一下就把价值16亿马币的伊斯兰债券(sukuk)甩给了依海中铁财团,到了2023年期满的时候这些伊斯兰债券的赎回价值是24亿马币。依海中铁财团也同意出资搬迁空军基地,耗资是19亿马币。

 

新加坡在客场漂亮地完成了对一马案的调查和处理,而纳吉政府领导的一马公司的故事仍在发酵,下半场或有更多精彩内幕呈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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