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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机过后 伤痛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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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世界各地已明显崭露出全球复苏的迹象。虽然“双底衰退”的风险依然存在,但近几周来,美国、欧元区和日本都已宣布,它们的经济在第三季度再度实现增长。新加坡等贸易依赖型经济体也出现复苏,经济增速创历史新高。

(伦敦讯)11月一个狂风大作的早晨,一场宏大的二手车拍卖会正在伦敦郊外一个机场热火朝天的展开。二手车的销路非常之好,其平均售价在过去一年里已上涨27%。英国汽车拍卖公司(British Car Auctions)的蒂姆•内勒(Tim Naylor)表示:“转机是在今年1月出现的。自那时起,我们的经营形势就越来越好。”

如今,世界各地已明显崭露出全球复苏的迹象。虽然“双底衰退”的风险依然存在,但近几周来,美国、欧元区和日本都已宣布,它们的经济在第三季度再度实现增长。一些贸易依赖型经济体也出现复苏,经济增速创历史新高。过去6个月新加坡国民收入的增速,是自该国1975年开始编制季度增速记录以来最高的。 

但在经济呈现真实复苏的同时,本次全球衰退也给世界留下了切实的创伤。有些创伤是永久性的,许多创伤需要很长时间才会愈合。全球产出的增速将长期低于危机前的预期,公共财政遭到严重削弱,长期失业造成恶果,不平等现象日益严重,全球经济实力的平衡永久改变。换言之,2008-09年金融危机和经济衰退的影响与一场战争类似。

马里兰大学(University of Maryland)的卡门•莱因哈特(Carmen Reinhart)教授表示:“‘这次不同'这四个字造成的财富损失,比在枪口下被抢走的钱还要多。”莱因哈特教授曾与哈佛大学(Harvard University)的肯尼思•罗格夫(Kenneth Rogoff)教授合作编写了记述历次金融繁荣与危机的权威性史籍。

西班牙的失业率已接近适龄劳动力的20%,预算赤字预计将达国民收入的10%。这只是去年危机爆发前“宽松信贷推动增长”的“文化遗产”之一。

在美国加州的棕榈谷(Palmdale)和兰卡斯特(Lancaster)等市,由于止赎情况丝毫未得到缓解,整街整巷的住宅人去楼空。作为美国人口最多的州,加州全州的失业率已超过12%,州预算也陷入危机。

经济学界人士曾经如此擅长于记述上世纪80年代中期以来的经济冲击“大缓和”(Great Moderation),但现已被迫把这项工作放在一边。在对历史进行更深入挖掘和广泛分析后,人们得到了相关的证据和线索,能够预测这次衰退留下的创伤可能会持续多久。

正在形成的共识(至少对发达国家来说如此)是:这些创伤将是严重而持久的。在最新一期《世界经济展望》(World Economic Outlook)中,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调研了1970年至2002年的88次银行业危机。结果发现,平均来说,在衰退成为人们的回忆后,各国经济并不能收复全部“失地”。IMF在其数据库中发现,在危机爆发7年后,相比危机前的增长轨迹,产出会下跌10%。虽然经济增长率通常会回升至危机前的水平,但产出损失似乎是永久性的。

这个平均结果决非均匀分布,但持久的产出损失仍具有统计学意义。在IMF调研的9成银行业危机中,产出损失为7%13%不等。IMF发现,在危机爆发7年后,有3种独立但效应量相同的因素,倾向于阻止经济反弹至危机前的趋势增长率。

首先,就业率会持续偏低。在危机前的繁荣期里,经济各部门(例如美国的住宅建筑业)吸纳了大量劳动力,危机之后这种需求已不复存在。在各部门之间重新配置劳动力需要时间。此外,如果失业率初期飙升后一直居高不下,失业雇员的技能和人脉就会受损,而且会丧失工作热情。这些损失都是永久性的。

其次,资本存量会遭受永久性打击。有些厂房和设备过早报废,而其它公司难以投资于可行的项目,因为银行为巩固自身财务状况而收紧了信贷。第三,劳动力和资本的综合产出往往低于危机前的水平。这或许是因为创新型公司无法筹集到资本,或者如IMF所说:“生产率还可能因创新减少而受损,因为衰退时期的研发支出往往会遭到削减。”

对那些在危机前投资率较高的国家来说,这些因素的影响尤为重要。在对过去800年历次金融危机进行分析后,罗格夫教授在美国广播电台上表示:“这些事件给人造成了极大的创伤。它们的政治后果能持续数十年,对经济结构也产生了深远的影响。这将影响经历过危机的整整一代人。”

经合组织(OECD)最近出版的《经济展望》(Economic Outlook)中的一篇研究报告,突显对以往银行业危机的研究的严肃论调。尽管该报告估计,危机对潜在产出的最初影响仅有3.5%,但富国经济增速“在中期内,预计仍将从危机前七年2%2.25%的年均水平,降至1.75%左右,这主要反映了人口老龄化对潜在就业增长的影响”。

并非所有的经济学家都确信,创伤是不可避免的。史蒂芬•切凯蒂(Stephen Cecchetti)、玛丽昂•科勒(Marion Kohler)和克里斯蒂安•厄珀(Christian Upper)借用罗格夫与莱因哈特合著的书名《这次不同》(This time is different),在VoxEU.org上辩称,本轮危机与其他人研究的危机几乎毫无相同之处。“当前危机与我们数据库中任何一次危机的相同之处,要少于上世纪90年代日本金融危机与1998年厄瓜多尔经历的危机、或者与保加利亚在转型期间遭遇的危机的相同点,”他们这样写道,并预测,本轮衰退的特定情况显示,产出将在2010年下半年恢复到危机前的水平。

这将意味着,发达经济体的经济复苏较预期要快许多。但即便如此,他们并不认为创伤将很快愈合。他们表示:“无论危机国家产出恢复至危机前水平的速度是慢还是快,仍有可能留下长久的伤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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