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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思美国经济:民间消费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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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将2012年经济成长目标从8.0%调降至7.5%,为1990年代以来最低水平,其增幅仅勉强足以维持庞大劳动力获得就业机会。巴西在去年躲过衰退后,目前正艰难恢复经济增长。在欧洲,希腊成功达成债务互换协议,为获得第二轮援助资金扫平道路。即便欧洲的最大经济体德国也无法幸免,而日本尚未摆脱一年前的震灾阴影实现复苏。

这些因素促使全球最大经济体美国成为全球成长的主要引擎,让美国消费者承担起这一重任。

今年1 月美国零售销售攀升0.4%,2 月则是成长1.1%,堪称是近5 个月以来单月成长最高,这些数据似乎显示美国消费信心回笼,但仍低于美国房市泡沫前的水准。

《彭博社》专栏作家暨畅销书作者Gary Shilling 悲观认为近月的消费增长不会持续太久,因为以个人所得成长持续走缓来看,不少消费者应该是在吃老本支应开销;而且近月美国新增职缺表现不如人意,难续支撑往后消费力道。

另外其它外界较少关切到的数据如自愿性离职人数大减,足现求职者对就业市场信心不足,不敢贸然离职再去找工作。个人消费支出若计入物价水准来看,也是低于上年同期,因此,未来几个月美国消费者支出无疑会减少。

民间消费力道减,房市活动也会持续衰退。Shilling 认为房屋租赁比率升高,这与现有放款规定严格不无关系,当然,对就业市场没有信心、担心会成为下一个被裁员的目标、看坏房价等心态,只会让房市需求有减无增。

Shilling 指美国目前馀屋约有200 万套,高于正常水准存货量。然而不是所有的余屋都会拿到市场上出售,有些屋主在等待房价上扬后再把房屋拿出来卖,所以美国余屋量有可能被低估。市场也需要一段很长的时间来消化所有的余屋。

国内消费信心萎缩,已经是坏消息,可是油价也来凑热闹。但Shilling 认为,油价不会偏离正常水准太多,故对消费者实质购买力影响程度较少。反倒是各州与地方政府因担心入不敷出会不断大砍支出,挫民众消费信心。

Shilling 提到美国面临的失业问题不完全是景气走缓所致,结构性失业是一大问题。就Shilling 观察,许多美国雇主有感于国内技术性人才短缺,部份公司转向海外成立研发中心,聘请当地人才为其效力。目前美国低阶劳动力过剩,如建筑工人、水电技工等,而他们也很难再转训成为目前国内最需要的软体工程师,也因此失业率很难大幅降低。

近几年业者在裁员之后,公司对新雇员的要求变高,许多企业表明需要技术或知识密集人才;仅有国高中学历劳工就业机会远低于大学学历或以上者,劳动需求易受景气波动,政府应辅导其另觅职涯。

美国就业市场有一半的职缺来自小型企业,然而根据一项调查,由于销售疲弱不振,多数美国小型企业主表示在未来3 个月公司不打算召募新人,控制劳动成本为首要考量。

美国股市近年得力于第一与第二轮量化宽松的帮助而飙升,但若量化宽松不再,那么后果就是股市大跌。外界猜测,美国11 月大选在即,若失业率攀升加上经济数据不理想,应会促使国会议员们赶紧通过振兴措施,像是所得税减免延长等,不让竞争对手有批评的机会。或者至少,在新国会于明年1 月集会时,可望推出新的减税法案。

近年美股涨势猛烈,至今年3月美股牛市冲锋陷阵已满三年,S&P 500 与纳斯达克的股价从2009 年谷底以来三年间涨幅已超过二倍,道琼平均工业指数第一季表现甚至是1998 年以来最好的一季。但就在4 月出炉的联准会会议记录中揭示,主席柏南克认为第三轮宽松显无必要的暗示一出,股市便不断下跌。

Shilling 指美国目前总体经济从消费、就业、房市等指标来看,都不算经济稳定复甦,股市的热不是真的热,而是建立在脆弱信心基础上。今天只要股市投资人相信央行采取货币宽松政策,股市就会涨;若柏南克做相反暗示,股市就跌。

Shilling 暗批美国刺激景气措施做的不够,让脆弱的民间消费信心与无法受到提振。举例来说,面对2008-2009 年金融危机,中国祭出景气刺激政策,政府支出佔GDP 增至12%,相较之下,美国政府支出仅佔GDP 的6%。

中国经济成长多仰赖出口,民间消费占GDP 比重远逊于日本的59%、德国58%、与美国的七成。由于欧洲主要出口市场萎缩,中国政策基调改变,开始转向振兴国内消费。为避免步入另一轮衰退,美国政府应自多方面著力改善国内消费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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