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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工房的艺点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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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续古代的故事

琉璃是中国古代对来自西域的一种宝石的称呼。它本是外来语,源于巴利文的Veluriyam,又译流离、壁流离、琉璃。中国古代琉璃的主要成分是铅钡玻璃,一般常用于装饰品、礼器和随葬品。

琉璃被誉为中国五大名器之一,佛家七宝之一。它最早起源于商周时期(约前17世纪—前11世纪,当时青铜冶炼技术和瓷器烧制技术已经出现。在春秋时期,冶金技术的发展为琉璃烧制工艺提供了良好的技术条件。当时的鼓风炉的温度已可达1200度,而古琉璃的烧制温度约为1050度。战国晚期,生产玻璃的各种工艺,温度、原料、配方日趋成熟,战国至西汉时期的玻璃生产也不再局限于简单的玻璃珠,中国琉璃进入了广阔繁荣的时期。

琉璃在中国古代不仅是富人把玩的物品,也是文人墨客的最爱,留下不少佳句咏颂至今。唐代诗人李贺在《将进酒》写道:琉璃钟,琥珀浓,小槽酒滴真珠红。1968年,中国河北省满城县发现的汉代中山靖王墓里,出土了两只琉璃耳杯。经科学检测,是中国现存最早的以脱腊铸造的高铅玻璃,距今至少2100年。这再次印证了琉璃的历史。

然而,在清代以后,由于清朝官办作坊的衰落,琉璃艺术也随之一蹶不振,脱蜡铸造法到了明代已基本失传。

限量制作,常思“无常”

1987年之后,琉璃工房(Liuligongfang,LLGF)首个工作室在台湾淡水成立,以琉璃工房为代表的一批企业开始复兴脱蜡铸造法。台湾电影界的传奇夫妇,一位金马奖影后,一位金马奖最佳导演——杨惠姗(Loretta Hui-shan Yang、张毅(Chang Yi)作为琉璃工房的创始人,凭借脱蜡铸造的物料流动和水晶透光和折光的特点,结合琉璃的民族元素,在工艺价值上秉承亲手制作的伦理观,推动了琉璃艺术品的商业化和琉璃制作技法的发展。

琉璃工房的作品采用古法琉璃工艺。每一件作品,需要十二道工序,六至八个月的精工细作,这是一种永不停息的创作。

古法琉璃不仅费时,而且制作工艺复杂,火里来、水里去,主要依靠手工制作。当中各个环节的把握相当困难,其火候把握之难更可以说是一半靠技艺一半凭运气。仅出炉一项,成品率就只有70%。关键是,古法琉璃是不可回收的,它不同于金银制品,一旦出现小小的问题,就意味着十数天、几十道工序,多少人的努力就立刻付诸东流;琉璃作品的特别也在于,每个作品是独一无二的,没有两个一模一样的琉璃产品。

此外,琉璃工房的可贵更在于它限量概念的提出,每一件作品的底部,都刻着一个用钢钻镌刻的号码,如“68/2750”,表示这件作品限量制作2750件;68,表示是第68件。在琉璃工房浪漫的理想里,“琉璃”永远应是深深依附在学习和领悟的过程中,是一种良知,一种自省。人若傲慢,常忘了“无常”,忘了生命脆弱。创作过程没有了悲悯,人的灵魂,就会付之阙如。

杨惠珊说:“生活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学习。每一个学习,也是一种爱恋,只要你有心有情,你会在每一个细节里看见生命。”琉璃工房坚持每件作品设计必需努力反映一个“仁”念,一个故事,一个祝愿。在这样一个美学理念引导下,发展其富有传统中国伦理概念的造型图案风格。

美文美作,天衣无缝

琉璃工房作品的成功,某种意义上离不开文字。如果说,琉璃作品表达的是影象部分,附属的说明文则从意象上把作品的灵魂带到更广阔的境地。这种原本单纯是一种广告用途的文字,却是用着和诗一样精练的文字,和作品一同出现,结果吸引了所有观赏者的眼球。

在作品《石莲》中,“片片碧绿晶莹,潜修如玉如石;人间我自清凉,宁静金刚不坏。”它看似属散韵的综合体,却内涵力量和道义。文字的创作过程,已成为琉璃作品的另一部分的准创作。

琉璃工房的另一位创办者——张毅,不仅受过严格的广告规范训练,而且中国文学底子深厚。他待人处事态度严谨,大部分的说明文都出自他手。这种风格统一,也体现创作人“格”的存在。这个无形的“格”或“体例”,如果用诗作“赋、比、兴”来说,那就是张毅惯用气势磅礴的直叙开义,用揭示比喻的方式将中国固有思想和作品主题结合。

琉璃工房的文字涵盖能力,不仅遵守时俗时尚,避免出现负面或骇僻的字词,也要圆通所强调的主流价值,不脱离作品构型和它的定位;更重要的,最后被消费者所接受。琉璃工房在这两方面可谓结合的天衣无缝。


爱与关怀,永恒的价值

《药师琉璃光如来本愿功德经》:“愿我来世得菩提时,身如琉璃,内外明彻,净无瑕秽。”在某种意义上说,琉璃是一种人格、一种精神、一种境界的象征,明澈的琉璃寄托了人们的美好心愿。

琉璃工房的琉璃颜色多以绿色、紫色、透明色、蓝色和琥珀色为主。它的材质是人造水晶玻璃,其特质是对光的折射率高,呈现出晶莹剔透的效果,尤其是色彩的流动变幻莫测,或热情、或含蓄,件件不同。

“唯爱 唯关怀”是杨惠珊最近的作品。其中作品《不动如心花自飞》:风动,花飞,静定微笑而坐。人间随处吉祥,无畏,无惧。杨惠珊坦言,这个概念主题是她在看电视时萌发的。去年,一场日本海啸,让人们感受到生命的无常,人类的渺小。一刹那,她感悟到只有“爱”,只有“关怀”才是永恒的价值。但是,这个思想要用什么来表现?她突然觉得想要有一个要“动”要“作什么”的佛像。 

品牌来自“精神意义”

杨惠珊一直强调,“自我定位”很重要,Positioning决定一切。因为定位,创造了一种“品牌文化”。琉璃工房经过二十五年的努力,让这个品牌被信任。在高价的收藏市场,没有什么比这个更重要。

中国市场给琉璃工房带来充足的动力。杨惠珊透露:“我们在中国以每年成长20%的比率向上发展。这意味着华人能深深认同,我们的精神和意义。虽然我们在材质上,采用‘珍贵’的技法,这是我们的竞争优势之一,但是,这些都不是琉璃工房的重点。”


“我们的定位,是‘精神意义’是‘情感’,这是我们最主要的‘创意’,也是‘投资价值’。”

琉璃工房如何判断作品的市场趋势?杨惠珊说,“基本上,我们不判断市场的商业动向。我们希望从心灵上,从精神上,情感上,做市场的支援。我们经常提醒自己,设计如果只是设计,没有深入的意义,充其量那只是“造型”。

杨惠珊解释说,琉璃工房根据自己的行业特质,传播有意人心的讯息。每一件作品是一个“载体”——承载的可能是一种“思想”,一种“情感”。这样,创作不仅对我们自己有意义,也对收藏者有意义。

最终,收藏者如何看待我们的作品,这是唯一的动力,让我们持续地不断做branding(品牌),不停努力。

上海再添新馆

经过二十五年努力,琉璃工房已走出台湾淡水。从2008年美国旧金山、纽约两大艺廊开幕,版图由台湾、上海、北京,扩展到新加坡、马来西亚、美国。目前,琉璃工房直营70家艺廊,遍布全球,也是当今华人世界最大的琉璃艺术品牌。

谈及以后的计划,杨惠珊说:“我们相信永远不断地创作有益人心的作品。跟‘永远’比起来,5-10年是很短的。明年是琉璃工房成立25年,我们除了目前在上海成立琉璃中国博物馆(Liuli China Museum)之外,也预备在北京国家博物馆举办一个大展。展览目的只有一个,把‘有益人心’这件事情再说一次。

琉璃工房在新加坡百利宫(Paragon)和金沙(Marina Bay Sands)已有分店。杨惠珊对新加坡并不陌生,琉璃工房曾经在义安城(Takashimaya)举办——“今生大愿”展览。

对于新加坡,杨惠珊说:“我们不仅感觉到新加坡对琉璃工房的支持,也感受到在发展迅速的世界,华人对历史,对文化的热烈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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