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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倍维新”与“失落的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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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倍政府2013年上台后推出一系列新经济(310358,基金吧)政策,俗称安倍经济学,其扩张性货币政策和支持性财政政策过去一年给日本经济带来了巨大推动。日本股市大幅上升,财富效应明显。受益财富效应和通货膨胀上升,日本的国内消费状况去年明显改善,商业情绪指标在2013年大幅上升,反映日本人对“安倍维新”的期望。但是,真的能出现“安倍维新”吗?这是日本经济最核心的问题。

  最近对日本访问调研之后,我们认为,日本经济仍将在短期内会维持较好表现,2014年前景良好,但是预计全年国内生产总值(GDP)同比增速将放缓至1.5%。长期问题仍然是一个很大的挑战,日本可能需要经历一场金融危机才能真正开始推出重大结构性改革来解决这些问题。

  短期重要目标达成

  暂难出击第三支箭

  安倍经济学由“三支箭”组成:扩张性货币政策、支持性的财政政策和结构性改革。目前,日本政府主要还是动用货币政策和财政政策,政策重点将从货币和财政政策转向第三支箭—结构性改革。

  安倍经济学“三支箭”针对的重要短期目标,包括提高GDP增速、央行通胀目标是在2015年之前把同比增速提到2%、实际工资—在两年之内扩张基础货币一倍,以及减弱日元和提振股市。重要的长期目标则是第三支箭—设计和实现有效的结构性改革。就当前而言,日本成功达至短期经济指标目标,但最重要的结构性改革还没有多少进展。

  不过,安倍经济学前两支箭今年正面影响不会有2013年那么大。货币政策已经没有太多空间放松,基准利率已经到零。日本央行可能在下半年推出新一轮量化宽松政策,且政府已经开始财政整顿过程了。东京2020年奥运会在未来几年将对日本固定资产投资带来正面影响,今年也会出一个5.5万亿日元的财政刺激方案,但考虑到加消费税的影响,今年的财政政策对经济增长的净贡献仍会比去年要小。

  安倍经济学的三支箭中,最重要的是结构性改革。这支箭是最难规划、最难实施、最易失败的。结构性改革需要大量政治资本、公众支持、时间和计划。因此未见在此方面的重大行动也就不足为奇了。然而,货币和财政政策只能提暂时推动日本经济增长,要实现长期可持续的增长还是要靠结构改革和市场自由化。工业复兴、创造成长型市场和全球化是日本的三个基本战略。日本可能在2014年将加入跨太平洋(601099,股吧)伙伴关系协定,继续实施经济特区,出一些税收改革和就业市场改革。

  政府蜜月期已过

  经济二季度可能放缓

  针对日本经济,国内外风险犹存。安倍政府的蜜月结束了,从现在开始政府将通过绩效来衡量,最近安倍政府的支持率下滑到低于50%的水平。此外,政府惯性将存在,安倍政府到2016年才需要面对选举,可能会改变政策重点,还有消费税影响、政府债泡沫破灭风险和结构性改革可能适得其反的风险。国际因素主要考虑美国退出量化宽松(QE)、韩国电子行业增加竞争力、中国经济增速可能放缓和欧元区经济衰退风险。

  日本2014年全年GDP同比增速或将下滑至1.5%,该预测主要考虑四大因素。扩张性货币政策和支持性的财政政策带来的正面效应将开始衰落。本年4月的消费税会对国内消费有一定负面影响。结构性改革将难以实现。如果经济增长放缓,信心可能下降,进一步增加下行压力,日本经济或将从二季度开始放缓。

  4月消费税上调很可能从二季度开始拖累经济增长,除财政刺激外,日本央行将继续根据安倍经济学原则支持经济。政府已经在讨论减企业税的事,日本央行也可能会开始购买交易所买卖基金和住房抵押贷款证券。日本零售销售2013年12月的同比增速为2.6%,连续五个月上升。长期说,会正面影响政府债务,但仍不足以减轻债务泡沫破灭风险。日本政府债务占GDP的比率世界大国中最高。虽然加3%的消费税不会解决长期问题,但政策方向正确,安倍政府将坚持这一计划,目前计划在2015年10月份之前将消费税提高至10%。

  日元贬值国债高企

  中日关系对日影响有限

  贬值日元是安倍政府的主要目标之一。从全球金融危机开始,日元大幅升值,主要反映避险需求。日元兑美元在2013年大幅贬值,年初到年底从86.8贬值至105.3。我们认为今年日元不会贬值过快,年底或在108左右、95—110之间波动。日元去年贬值影响到了进出口业务、通胀、跨境投资等等,今年影响会减少一些。下半年日本央行可能继续出政策去贬值日元,考虑到消费税的影响再动手。

  安倍经济学的政策增加了日本的债务负担,加大了发生政府债泡沫破灭的风险。日本政府债务在2013年超过了1000万亿,预测2014年国债对GDP的比率会超过250%,远超欧元区的93%。由于绝大多数国债由本国人持有,较少受到由投机引起的市场波动的影响,但我们预测在十年以内日本政府发债的量会超过内需。我们对日本政府债问题很难解决。除同时提高日本长期的经济增长和推行财政整顿,没有太多好办法去解决政府债的问题。

  中日双边贸易与投资数据则显示,贸易在中日关系的紧张局势开始时有比较明显的下滑,可是在前几个月已经回到正常状况了。由于中国进口日本产品有更多替代品且中国百姓对日本的否定态度更强,中国进口日本的产品比日本进口中国的产品受影响更大。中日双方的直接和证券投资没有受到很大影响,主要原因是中日投资主要是来自日本对中国投资,反向的较少。因此,中日关系在2014年对日本经济的影响不会很大。

  “失落的十年”

  更可能是安倍归宿

  安倍经济学前两支箭效率较高,经济增长和股市双涨,通胀慢慢上升,让很多人相信日本终于走出了之前“失落的十年”。

  我们认为,安倍经济学的第三支箭不会达到前两支箭的效果。结构性改革不仅设计复杂,同时也很难成功实施,因为代表不同历史和政治因素的利益集团会反对新政策。十几年前,小泉政府的改革显示了实施改革以实现长期效果的难度。日本经济存在一系列结构性难题,核心问题包括由经济扭曲导致的竞争力弱、人口老龄化,以及不断增加的国债负担。改革的重点领域包括农业、养老保险制度、医疗保健行业、经济特区、税制改革、劳动力市场和能源行业

  鉴于积极的货币和财政政策将提振经济增长,日本经济在短期内还会继续恢复,但中长期前景仍不明朗。日本政府债则像一颗定时炸弹。除非日本政府推动严厉紧缩政策或经济回到长期强劲增长,政府债泡沫则可能在未来十年内破灭。

  无论成功与否,日本政策调整也将对全球经济影响至深。安倍实施大胆的政策调整,虽然日本经济在短期内会维持相对好的表现,目前看,日本面临一些巨大挑战,日本长期的下行风险比上行风险仍要大很多,未来不会像2013年那样乐观。虽然现在判断日本将经历另一个“失落的十年”为时尚早,但我们仍认为这是更可能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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