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冬季达沃斯论坛于1月20-24日在瑞士达沃斯举办。本届年会主题是“全球新局势”。凤凰财经全程报道本次论坛。
华为技术有限公司创始人任正非在达沃斯论坛对话中讲述了华为以及自己的很多故事。
以下是文字实录:
做华为是为了生活被逼上梁山
主持人:任董,你的动机是什么,开始做华为?
任正非:做华为并不是在我意想之中的行为,因为我们在80年代初期,中国军队大精简,我们是集体被国家裁掉了。我们总要走向社会,总要生产,我们军人最大的特点就是不懂什么叫做市场经济。我们觉得赚人家的钱这是很好意思的事情,怎么能赚人家的钱呢?
第二个就是给人家钱,人家就应该把货给我们,我们先把钱给人家有啥不可以的,人都要彼此信任,这就是军队的行为。是不适应市场经济的,所以我刚到深圳的时候,其实就犯了错误,我那个时候是一个国企20几个人小公司的副经理,有人说可以买到电视机,我说好,我们就去买,我们把钱给人家,这个电视机说没有,啥也没有。
这样我就开始要追回这些款,追这些款的过程是很痛苦的,并且我们上级并不认同我们,觉得你们乱搞,不给钱给我们,让我们自己去追。追的过程当中,我就没有办法,没有任何人帮忙。我就把所有的法律书读了一遍。从这个法律书我悟出来市场经济两个道理,一个就是客户,一个就是货源,中间的交易就是法律。
创造客户我不可能,因此我们要把住货源,要找到货源。第二个,要熟悉这个交易的法律诉讼。我们那个时候一分钱都没有,还把代理搞的溜溜转。那个时候我们很没有钱,这样的话,我们没有货源就寻求货源,我们就给人家做代理。
我来帮你卖,收了钱我再留下一点我还给你。我们做代理的公司,一个就是珠海有一个,珠海通信,BH03。一个是香港红莲。代理了以后,我们代的太好了,人家就以为你们要把市场占完了,人家就不给我们货了。把我们好不容易赚到的钱,逼到市场上去,高价买货,再来卖给客户,从来维护市场信用。
这个阶段走起来,我们就慢慢的摸到什么叫做市场经济这条路了。当时国有企业干的不好,人家又不要我,我还写了保证书,我不要工资,我要把这个公司的债务追回来。然后,我能领着这个公司前进,人家也不要我。最后只要科伟说,你出来吧,你搞的都是大项目,不成功的。你就先搞小的,我们就出来了。出来就认为通信产品,这么大,这么多,我搞一个小的总有机会吧。
由于幼稚我才走上了这条路。这个碗扁一点有啥关系,就卖便宜一点,照样可以吃饭。但是通信产品,稍稍有点指标不合格,是全程全网的,导致全世界通讯都不能动,所以就不能做这个事情。
这样的话就对一个小公司是极其残酷的,一个小公司要做高技术标准,怎么可能?我们付出了就是生命的代价。我们不可能再后退,因为我们一分钱都没有了。不可能后退,所以因此我们就走上了这条不归路,这也不是想象中的这么浪漫,也没有那么精彩,就是为了生活,就逼上了梁山。
谈华为成长:向西方公司学习
主持人:任董,一个私人公司在中国是非常难干的时代,您有没有给我们描述一下什么样的困难,私人公司以前有面对,现在也面对,有什么东西你希望可以改变一下?
任正非:我认为我们创建这个公司的时候,才1988年。中国的改革开放还没有真正走向允许这种产业的存在。但是中国面临着一个历史问题,这个问题就是大规模的知识青年回城了。没有工作,无法安排,政府就号召他们创业,卖馒头,做什么东西,卖大碗茶。政府那个时候号召,政府无心插柳柳成荫,中国民营企业、私营企业可能就是从这些馒头店、大碗茶开始起步的。
起步到我们走向高科技,我觉得这也是天方夜谭,当时出了一个1987年18号文件,就是要推广民营高科技,但是这个文件还是不要做,为什么?他要求五个股东,要求21000块钱。这个也是极难的,就凑啊凑啊,凑出来。我们那个时候感觉不到民营和国企有什么区别?实在太小了,国有企业的脚指头缝都足够宽,我们就像走着马六甲海峡一样,两边都靠不着岸,根本没有什么感觉到和他们竞争有压力的。
但是随着这个世界发展的也快,主要是外资进入了中国,大规模外资进入了中国以后,中国才发现自己国家的工业体制赶不上世界。所以有一次见几个领导家,国家认为电子工程是绝不可能成功的。所以我们把电子工程就放弃的。这个放弃了,就等于我们就没有竞争对手,他们不做,就剩下我们来做。我们虽然做的不好,但是我们比起外国老大哥,他们做的好,我们向他们学习。我们想做交换机的时候,所有人都没有见过交换机,只有我飞到吉林去,好不容易求爷爷求奶奶,让大家瞅一眼5号机是什么样子。
这就是5号机的样子,终于大家同意了,我们只能瞧一眼,是铁柜子。就像我现在考财务一样,我们传输的盒子是圆的还是方的,财务到现在也搞不清楚,我们自己的东西是圆的还是方的也是一样,我们那个时候也不知道。
那次,我带他们去的时候,晚上不小心就让小偷偷了,因为带了一些礼品放在房间,晚上睡的太死了。第二天提着箱子到了机场,到了机场发现那么轻,打开一看什么钱也没有了,证件也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所以我们在那个状况下,还是西方这些公司,他们做了很多成功的东西,给我们引到了这个道路,我们一直是非常尊重他们的。
谈挑战:选择的人生和人生要走的道路完全不相符
主持人:我觉得你个人,你的家庭背景的故事,我认为很有意思,想听一下。我知道你家是七个孩子,你是老大?你的父母也是很辛苦的过文化大革命,后来你搬去深圳,你觉得那边有一些机会,在您的个人生活方面做这种大公司有什么样的挑战?
任正非:我的父母是乡村教师,在贵州少数民族混居区,我的小学和初中是在一个贵州省一个非常小的镇完成的。后来我父母迁居以后到一个小城市读完高中。我从高中考大学,考到了重庆建筑工程学院,读了建筑工程学院以后,反正我也没有搞过建筑,我们当时山区的孩子对人生的学生有很大的盲目性,看一本小说就选择的人生。实际上我选择的人生和人生要走的道路是完全不相符的。
但是,今年的乡村孩子比我们好一点,有互联网,可以从互联网知道怎么样。我讲一个很重要的笑话。很多年前,大概十几、二十年前,我带我的小孩去北海公园,他说要体会一下《荡起双桨》的味道,我们大家唱歌,唱到然后就唱到绿树红墙,我说这个不就是那个绿树红墙吗?我们小时候梦寐以求的绿树红墙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我们现在看到了这个东西。所以我们认为互联网对于孩子的教育要起来好多好作用,现在乡村的孩子也不会像我们那样孤陋寡闻。
父辈经历磨难是政治上、社会上的整个磨难,我们家的磨难是轻的。我们至少刚解放的时候,我父亲是中学校长,母亲是小学校长。我们家炒菜是有盐的,当地认为有盐炒菜的人就是富人了。我们不能完全说是很穷的穷孩子,但是我们和城市的孩子比起来认识确实太孤陋寡闻了。
大学毕业以后,正好是中国文化大革命的时候,大家到处都不工作。我本人是不答应这么混,这么混生命就没有了。所以我就自学了电子技术,上海工人大学的教材。因为他是工人的大学,所以文革是推广的,可以买到那个教材。后来我在军队实习的时候,就有幸上了西安交大的班,交2块钱人民币就可以读这个班,我读了这个班才知道什么叫做计算机。那个时候我们听了一个来自826部队的所长跟我们做报告,他是中国第一代中国计算机人,邓小平开放改革以后,他前十个访问美国的科学家,回来跟我们讲计算机。就说计算机用于管理,计算机用于什么,他给我们讲了两个小时计算机,我们一句话都没听懂。
但是我认为他给了我们孩子很大的启蒙,给了我们人生方向,我觉得在座的这些达沃斯的精英们,有机会都能给农村孩子谈一次心,喝一次咖啡,我觉得或许能改变他们的命运,就像我一样,我就不知道跑去学建筑,学了半天不干建筑,不等于白学了吗?
谈跟解放军关系:没必要解释这个身份
主持人:您以前在军队里面,现在离开了,这让大家了解很清楚,你跟华为现在跟中国政府,跟解放军没有任何的关联吗?
任正非:我当兵是具有一定的偶然性。这个偶然性就是中国由于解决不了人们穿衣服的问题。因为我们那个时候大家可能不清楚那个时代,我们作为孩子时代,长身体的时代,我们没有衣服穿,那个时候发布票,就发一尺七寸。不是公尺,市尺,你说这个布能做衣服?短裤都做不了,只能补衣服,因此国家领导人也很操心,说能不能搞一点化纤,给每个人做一件衣服。
所以中国就在法国引进了一套化纤设备放到了辽阳,准备生产化纤,给全中国的人民都做的确凉的衣服。这个时候整个国家就没有人愿意到这种荒凉的地方施工,文革都乱了,中央没有办法,就只好调部队去施工,部队就没有技术人员。那个时候技术人员很臭,我们都属于臭老九,然后经上头批准准备让一些有大学文化程度的人,如我,到施工部队去学习,把这些设备建设好。
我们就是在那个时候走入了这个部队,而且我们认为比我们不走进部队的要好,哪怕那个地方很艰苦,没吃的。但是我觉得,也是挺好的。我们军区建设完这个工厂,正好国家就开放改革了。国家开放改革了就不需要这么多军人,国家率先就把我们砍掉了,以前修铁路的也是兵,一刀就砍掉了,从我们那个时候还是很舍不得离开的。但是中央给我们保证,你们的政治、经济待遇不变。我们想这样好,我们还拿了100多块钱。
后来到深圳我们才发现打工妹都200多块钱了,我们才100多块钱,这个待遇就白拿了,我们就要求跟深圳的工资一样,就开始融入这个社会了。
融入这个社会最大的特点就是我们不懂市场经济,很难很难融进去,好像在市场化的边缘里面转来转去。那么,一定会转不好的。转不好一定要承担责任的,这个时候我们才知道,当官是一种责任,轻易别去当,就没当好,就是这么一个过程。
我们现在是一个中国公司,我们肯定是拥护中国共产党的,肯定会热爱自己祖国的,但是我们不会危害别的任何国家。我们在全世界都是遵守法律的。第二个,我们也有道德遵从委员会,大家的道德要遵从这些国家的规则,我们在全世界发展的态势是很好的。
外界想你们这个公司干的这么好,别人都没干好,你们一定有背景。美国想,你们走出来,你们代表社会主义吧,你们在进攻。中国想,你们都是个人有股票,你们算不算资本主义萌芽?你说我们应该算哪一种?我自己今天也说不清楚,我们公司的性质属于什么性质?我们有八万多股东全是员工,没有一个非员工。我的股票最多,1.4%,没有比我更大的。所以这个东西来说,可能有些方面有误解,国内也会有误解,国外也会有误解,但是我认为只要我们坚持努力,身份最后总会被证明的,没有必要解释这个身份,最后放弃了生产、放弃了销售,放弃了赚钱,那我们怎么活下去?
谈窃听指控:华为就是做自来水管道铁皮的能做啥
主持人:你不会让中国政府用你的那些电器网络听他们的秘密,听美国的秘密?
任正非:这个网络分成两种,一种就是自来水的管道,自来水管道只管送水的。一个是水到锅里可以炒菜,我们公司所做的是管道的铁皮,管道里面走的水,是运营商和互联网在走,搜索来搜索去是互联网在搜索,我搜他的信息干什么?谁给我钱?我负责就是做管道的铁皮,铁皮能做啥事?特别傻乎乎的,华为也是傻乎乎的。
谈美国市场困难:最大敌人是我们自己
主持人:美国是给你比较困难一个市场,你认为公平吗?而且你可能会离开美国市场吗?
任正非:这一点我从来就没有认为美国对我们不好,不公平。我从来不这么认为,美国国家200年来,从一个很弱小的状况变成世界第一大国。他就是开放,华为要向他学习就是开放,用广阔的心胸融入这个世界,这样的话才会有未来。
那么我们认为华为现在在世界上所处的地位,我们不是把谁当成竞争对手和谁竞争,我们都是朋友。我刚才在咖啡厅里面还给很多世界顶级的,别人叫做对手或者叫做朋友,我们好好的握手,还讲了非常多有趣的话。
我们认为未来信息社会是一个非常复杂的社会,我们一定要供这些公司共同确定信息未来的思想结构是什么,理论结构是什么,系统结构是什么。我们怎么来共同为世界提供服务,这一点我们的目标是没有把任何人当成敌人的,我们只是想共同来创建这个世界。
我们比喻说,西瓜切成八块,我只要一块,我跟日本说,我绝对不会无理的,我就是搞数学逻辑。日本公司就放心了,他的一些材料技术,我不会出现泄密。比如说氮化镓,我永远不会搞氮化镓。我跟微软也说了,我永远不会搞搜索,他也放心了。因此我们在国际分工中我们做一点点事,我们以后也只能做一点点事,从这一点来说,我们从来没有感到有多大压力,我的压力就是发展太快了,赚的钱太多了。怎么解决对外分配、对内分配的矛盾问题,我觉得是最难的问题。
第二点,我认为美国在电子信息这个技术上,过去是绝对的强势。而且,未来几十年美国还会是相对的优势。华为这个小草,不可能改变时代列车的轨道,但是我们小草在努力的成长,我们也希望把自己脱胎换骨,从草变成小树苗,我们正在向西方学习各种管理的东西,正在改变自己,我们的改变有没有可能成功呢?还看我们自己。
所以,我们真正碰到的最大敌人不是别人,就是我们自己。我就举个例子,我不知道他们想不想听。
我讲讲我们这次宽恕那些事情。比如说我们要用五年的时间实现账实相符,账和实际是相符的。但是我们现在做不到。所以我们去年12月31日,赦免大家坦白从宽,凡是业务上做假都坦白从宽,我们坦白的人是四千到五千人。四千到五千人,是什么人?小兵没有他的份儿,小兵想坦白他有啥,都不能做这个结构。就是说我们内部的治理结构还是有非常多的工作要走。
第二个问题就是贪腐现象也同样存在,不是民营企业就没有贪腐现象。但是也不能因为贪腐就不发展,我们也不能发展就永远贪腐。
第三,我们已经把自己聚焦到只做小小一点事情上来了,小小的事情是什么?我们的管理能力开始上升了,我们大概处于这么一个结构状况。
谈华为成功秘密:为客户服务
主持人:大家最想知道的秘密是华为成功的秘密是什么?而且他们可以不可以学?
任正非:我认为第一第一点华为就没有秘密,第二,任何人都可以学。华为也没有什么背景也没有什么依靠,也没有什么资源。唯有努力工作才可能获得机会,努力工作首先要有一个方向,这个方向就是为客户服务。
因为,我们只有一个来源,就是客户口袋里面的钱。我们要对客户不好就拿不到这个钱,老婆也要跑了。所以说,我们要拿这个口袋的钱又不能用非法手段,又不能抢钱,又不能做什么东西,只好把产品做好做服务。刚才我讲的市场经营有两个要素,我们坚定不移做好,为客户服务没有什么做不到。
我就讲几个例子,在智利那个地方发生九级地震的时候,我们有三个员工十年了,当时他们当时就请示要派人进去寻找,我就不同意,说先别找了,你们进去再死掉这批人更不划算,还是等等他们到时候能不能发出声音。等了几天以后发出声音,当时他不是打给我们的,是打给他们最基层的主管的。主管告诉哪个地方,哪个围布坏的。他背着背包就往地震中心区走,九级地震,围布坏了,我们把这个东西拍成了一个三分钟的小电影,就是他本人做演员演的过程。这是我们对客户服务。
还有一个利比亚的事情,在利比亚发生战争的时候,其实我也在利比亚。后来我从利比亚到伊拉克的时候,利比亚开战了。我们这里员工都要跑。他们生活保障就可以自己坐飞机走。问我,我那死的人更多,我先把我们的人撤到周边国家。我找了一下心理咨询公司,帮他们做心理辅导,辅导了十来天,有好多人考试考的很好,优秀。人力资源部到我办公室来汇报,还没讲完他说知道了。我说你知道什么?他说你上飞机就跟他们讲题,我说当然了,飞机只要一起飞,这边文件就签发。
我们这边的人去了以后,组织员工为网络提供服务。我们内部员工也有反对的。他们问我,我说现在这个战争要精确打击,只要不打那个点,应该不存在安全问题,这些多年来我在全世界170多个国家,没有战争,没有死亡的问题。
再讲讲日本海啸大地震,日本海啸大地震完了以后,很多很多人开始撤了。他们打电话,我说不同意撤。我说你们得找一个地方,能装1.2亿人口的地方你们再撤。他说我们找不到,我找不到,中国人的命就比日本人的命贵吗?我说60年代我们国家都不知道什么叫做核泄漏,我们地面上放原子弹,我们打着红旗庆祝,都没死。现在泄漏哪有爆炸厉害,有那么恐怖吗?我们情绪稳定下来,我们抢救的人背着背包往前走。日本政府后来说,这个故事很感动,后来我们在日本的订单很大,做的非常好。等等一系列都是体现我们以客户为中心,我们一切维护客户的利益,只有维护客户的利益,客户喜欢你了,自然就会买你的东西。
你想想,去年不管是国际经济很困难,我们自己的商业生态环境很差,大家也知道,刚才也都说了,但是我们增长了20%,利润也增长19%。那就说明,这么强的打击并没有对世界别的国家产生多大影响,而且今年我们的销售收入会超过560亿美金,增长速度还在20%。我们不想增长那么多,我们的英雄们,弟兄们拼命要做,做多了我们不知道钱怎么分,我们现在领导也有矛盾了,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们英勇作战,我们也挡不住。
主持人:现在我们要让观众问几个问题。
财新传媒[-9.13%]:我想请教一下,华为现在怎么面对移动互联网和大数据的兴起,有什么样的想法?
媒体:我想问一下中国经济增长减慢到7.4%,走到新常态,会怎么影响华为?
英国金融时报:有一种说法如果不理解任正非,就不可能真正理解华为。您为什么如此低调?如此神秘?有的记者为了采访你已经等的快退休了,他们说见到你要比见到中国领导人还难,您有两分钟说说您是什么样的人,怎么样的企业家?谢谢。
任正非:第一点,我就讲中国经济在指标上表面上是下滑了,我认为中国经济是在走好,不是走坏。原因是什么呢?可能我们以前掉下来好多是水分,好多是无效投资,可能这是转型需要。我认为2015年可能是国家转型困难的时间,我认为2017年、2018年以后,中国经济可能有良好的、强劲的增长。
中国经济速度放慢一点会对我们有影响吗?我们今年还增长20%,我说2017年、2018年我还不知道增长多少?今年增长到560亿以上的销售收入,我们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增长了90亿。
第二个是移动互联网和大数据对我们有影响?我巴不得你们越大越好,你们要买管道,管道就我们做的好,当然还有两三家做的也不错,你不买我们的买谁的?这点对我们是积极的促进,因为我们将来在传输,或者成绩上会做出努力,在信息的搜索上,我们不会进入这个领域。
第三个问题,我们会不会争取美国政府的东西?我们从来没有听到中国政府要求做这个事情。我们接受英国的安全审查的时候,英国的安全审查说你们的安全实在太幼稚了,你们都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你们自己的网都不安全。所以我们还处在一种幼稚状态中,还不可能做到什么。
然后说我神秘,我有啥神秘?其实我就是无能。你想想,我又不懂技术,又不懂财务,又不懂管理,其实我就是坐在他们的车上,他们在前面拉,我出来看一看,以为都是我搞的。你问我一个问题,我肯定都答不上来,因为刚才我还在复习,说有人可能会提一个什么工业4.0,提一个什么问题。我还在看咖啡所看怎么回答。所以,我不像想象的什么都有,所以我认为既然什么都没有,你最好别亮相,一亮相别人看见你裤子后面,有一块坐在地上很脏的东西,我自己只能看见前面,我就觉得尽量还是少出头露面。不是说,我真的是很了不起,我从来没有什么了不起,我们家里人都是老批评我的。
我有一次说,别人从来都不批评我,就你们两个人批评我。我女儿说,不是我批才怪了。没办法。我没有什么故意低调的问题,神秘的问题。以前我们是做运营商,因为我们面对300多个客服。我们可以个人沟通,不需要公众场合沟通。现在终端我也搞不懂,他们做的广告什么时候问过我们?我们家孩子很生气,为什么都是搞足球?你怎么那么喜欢足球?我当然现在知道足球是圆的,实际上我对足球也不了解,都是下面做的东西。下面张牙舞爪,不需要我做,所以我也不需要这么高调。
我这次来对话节目是上了当,他们说是比们会议,我们经常在办公室开会议都是闭门的,我不知道这个闭门是对话,我不知道这个闭门还要直播,我不知道,没什么准备。等我知道了,退不了了。公共列车启动了,他们惯性太大,刹不住怎么办?我有好多地方妥协了,就算我来出席了。我也觉得丑媳妇迟早也得见公婆,大家老看不见也觉得你有啥东西,我们除了比别人少喝咖啡,多干一点活以外,其实我们比别人有什么长处?就是因为我们太晚,成长的年限太短,积累的东西太少了。我们得比别人多吃一些苦。
我们这次播了一个广告,一双跳芭蕾舞的脚,一只是好脚,一只是坏脚,我说这就是华为人生,“痛并快乐着”。华为就是那只烂脚,如果你不表现出来,社会还觉得我们这个脚还挺好,我们这个广告在全球大规模的开始做,刚刚开始启动,就来解释我们走向了社会,以后是该他们走,我就可以慢慢走的少一点了。
主持人:我觉得那很好的一点,我们停下来了,我应该把任董所说的,最特殊的地方说出来,可是我不可能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