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联储1月会议记录显示,只有两位官员就退出量宽表示担忧,同时也有个别理事认为,为了避免经济过热, 美联储或有需要在短期内加息,与会官员也认为,有需要调整加息事件的政策指引。对于美联储的极低息率等宽松政策,华尔街的不爽似乎大大超过国会和参议院,批评指美联储的政策就像激素,制造出虚假而虚弱的复苏。
《纽约时报》报道,从最近一次金融危机爆发开始,美联储就开始大规模的刺激计划,这帮助提振了股票和证券市场,也让华尔街在过程中赚得不少油水。但即便如此,还是有很多投资者和银行家对美联储目前的行动报有质疑,甚至愤怒。
他们中有不少人表示,央行的政策是有害的,而且他们相信,这个月才刚刚接替伯南克上任并将继承伯南克时代政策的耶伦会摔个大跟头。
双线(DoubleLine)投资公司首席执行官杰弗里冈拉克(Jeffrey E. Gundlach)直言:“我真的不是很喜欢美联储。我希望它不要再像现在这样操控市场。”
从对美联储的批评可以看出,华尔街对央行的反感不是冲着政府干预,而是因为他们希望终止最近几十年的大起大落对经济产生的伤害。
部分华尔街人士表示美联储的正在拉大贫富差距。冈拉克说:“这看起来就是,即便你听了很多口号,但这不会遏制财富两极分化。”
美联储的批评者在某些最大的预言上都出错了。央行的刺激计划并没有制造通胀或让美元贬值。美联储在华尔街的支持者们认为,美联储在危机后的大胆行动避免了可怕的大衰退,如果衰退发生,就会让低收入人群的生活更加困难。美联储本身也承认,其宽松的货币政策有利有弊。美联储的官员们已经清楚说明,他们正在留意新的风险,比如市场上出现过度投机。
这个月,耶伦在国会上曾说:“我相信我是一个理智的央行行长,而现在是非常时期。”
但是批评者们说,美联储并没有吸取多少教训,而且很可能重蹈过去30年的覆辙。投资公司GMO的合伙创办人杰里米格兰瑟姆(Jeremy Grantham)说:“我的猜测是,美联储会走老路,直到我们再次进入过去的泡沫时代。”
各怀不满的批评者们在一个观点上达成一致,而且这个观点让他们可以很方便地发出警告——即便经济出现复苏迹象。
批评者们指责美联储接近零的低息政策和大规模购债计划就像激素一样,制造出人造的复苏,而这种复苏在美联储推出量宽时就会消减。
财经网络媒体公司Minyanville的总裁、前对冲基金经理托德哈里逊(Todd Harrison)说:“这是治标不治本的。”
批评者们说,低息不能创造持久繁荣的原因之一是,当许多人都负债累累的时候,便宜的贷款并不能帮上什么忙。他们认为,在这种氛围下,央行鼓励人们增加贷款的政策是有误导性的,甚至可能是徒劳的。
投资管理公司Hoisington的首席经济学家莱西亨特(Lay H. Hunt)表示:“借债还债只会让问题加重。你必须先清债。”
不少美联储的批评者都倡议实行其他更严厉的政策。他们认为,如果央行当初做得少一点,经济危机之后经济就会有更强劲的复苏,因为当资本主义可以清除内部的不经济活动时,资本主义运行得最好。
格兰瑟姆说:“经济本可能反弹得更有力。”他还说,央行当初如果减少干预,就“能解决道德危机中严重的部分,就像沃尔克打破通胀一样”。保罗沃尔克(Paul A. Volker)是美联储前主席,他在1980年代推行过相当严厉的政策。
虽然在华尔街有不少批评美联储的声音,金融业内大多数人都支持央行。
同情美联储的人说,如果危机后美联储没有开闸放水,就有可能发生更大型的银行崩溃和市场萧条。他们说,要减少沉没的危险,除了彻底改变全球银行系统运营的方式之外,美联储没有太多其他选择。
太平洋投资管理公司(Pimco)投资组合经理托尼克雷森齐(Tony Crescenzi)说:“美联储一直在做它可以做的来稳定这个本身就很不稳定的系统,我们还在用这个系统。”
另外,为美联储辩护的人指出,央行政策可以强化让国家减轻债务负担的经济条件。对冲基金桥水联合基金的创始人雷达里奥(Ray Dalio)称之为“美丽的减债”。
但对冲基金尼克斯联合基金公司(Kynikos Associates)的詹姆斯查诺斯(James S. Chanos)说,实际上,债务的其中一个重要衡量指数现在比危机前更高。“那个美丽的减债并没有发生。我们整个社会的负债比2007年的时候要高。”
批评者们说,美联储鼓励贷款的时期越长,更糟糕的事情就会发生。在2008年的危机中大赚一笔的对冲基金环宇投资公司(Universa Investments)的创办人马克斯波茨纳戈尔(Mark Sptznagel)说,通过保持低息,美联储鼓励公司养成不良习惯,比如借钱买自己家的股票。“这是无法容忍的行径。美联储完全就是逼大家这样做。”
批评者们在想,他们是否已经成为一种只能依赖宽松货币政策的理论的牺牲品。对冲基金Greenlight Capital主席大卫艾因霍恩(David Einhorn)批评,极低的存款息率实际上正在让人们的收入受损,而这些收入本可以有效地提振经济。
当华尔街要去保卫存款人的时候,美联储的支持人都翻起了白眼。他们说,这些话是基于对经济在调整期如何运作的忽视而产生的。罗斯福研究院的研究员麦克康克萨尔(Mike Konczal)说,凯恩斯曾指出,在大萧条时期,金融家们不切实际地希望他们的资本可以产生高回报。
这个月在国会答辩时,耶伦自己也说:“存款人可期的回报率确实取决于经济的健康程度。”
即便如此,还是有很多批评者期待,当美联储政策失去力量时,他们就会被证明的正确的。到时会发生大规模的信心流失,引起市场和经济的不稳定。
冈拉克说:“他们已经把自己逼到了墙角。”格兰瑟姆则说,他认为美联储的慷慨会让股市升高,变得不堪最轻微的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