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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雷•舍人:用好奇创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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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来到亚洲的最大动力是什么?

最初的驱动力是好奇。在1992年,我花了三个半月在中国旅行。中国是我最早前往的亚洲国家。那时我才20出头。我对外面的世界感到好奇,我想知道外面的世界,想学到新东西。20年前,没有什么西方人了解中国。了解它的最好的方法——就是亲自到这里。

这可以说是一次改变人生的旅程。我不仅一个游客,机会主义者,而是成为了它的一部分。在过去十年,我生活在亚洲,也在这里有大量的工作,亚洲对我更有一种家的感觉。

在中国和新加坡,政府都发布了房产降温政策。这是否影响您的建筑设计业务?亚洲崛起,给您带来怎样的机会

这些措施对我没有影响,可能是我的项目并不属于投机的那种。

亚洲的崛起,不仅速度快,而且规模宏大,但是这有两面性。虽然,有很多事情和机会正在发生,但是因为速度之快快到缺乏思考,它也有问题的一面。我相信,要继续增长和发展,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在某些方面,可能会变得越来越严重。令我最感到兴奋的是,作为世界的一部分,中国不仅展现了现在,也展现了未来。这种感觉是,对未来的憧憬。问题是,未来会怎样不同?可能性多大?我也这样看我的专业,怎样去发展方案应对未来?这种未来可能性多大。

文化和建筑的内涵是什么?

文化内涵,就像建筑设计上的内涵一样,他们不是一种正式或流于形式的东西。对我来说,文化内涵有更深层次的内容,就像在深层次表现建筑设计内涵一样。如果今天的中国设计师,还在做表面的东西,那将是一个对文化很严重的误解。这不仅损害文化的形象和意义,而且也不忠于文化。文化的发展是忠于自己的,这是历史有价值;如果复制历史,那不是真实的;我们必须创造新的历史,能够说出它的意义。

我们希望这段历史能连接到其他的历史,但不是用复制的方式。这是一个复杂的过程,需要时间。

建筑设计如何给品牌加分?您是否向客户妥协?

如果做得对,建筑设计可以给品牌带来很多价值。我会给我的客户建议,不要只是停留在建筑设计上,让我们在品牌上多努力些,比如,这个建筑对公司、这个城市或这个国家有什么意义?这也意味着,客户必须要意识到,这不是一个纯粹的建筑,而是一个可以带来巨大价值的品牌。

如果设计师不妥协,就不会有建筑。但是,我不会仅仅按照他们说的去做。经过交流、对话、问题就会迎刃而解,所以不是完全说YES,而是在于要提出正确的问题。显而易见,我们需要在某些方面作出妥协,但是如何妥协,在哪里妥协,为什么妥协更为重要。

建筑设计的未来趋势是怎样的?

环境、生态、永续发展上的谨慎考量非常重要,但是,这不是唯一需要考虑的。生态,永续发展应该以任何方式来照顾,建筑设计需要考虑的问题也远远超过这些,比如,人类、社会环境、社会空间。如果居住在一个糟糕的建筑里,这是件可怕的事情,那样即使建筑可以节省能源,也不会对社会产生贡献。

和中国设计师的关系,是竞争还是合作?

对我来说,只有合作。合作非常重要。所有的项目,我首先要和客户合作,当然,作为服务商,我也要弄清客户不理解的东西。基本上,我尽量让大家共同参与。他们给我挑战,我也给他们挑战。交流的过程,也促进了项目。当然,我不仅为客户服务,我也和中国设计师一道,他们也是设计伙伴。交流是非常重要的。

一个项目,其实不单是设计的结果,它也是多方交流合作的成果。这对我非常重要。因为双方都从对方学到东西。中央电视台可能是一个很好的例子,中国人可能自己都没有想到,也没有人能想到。只有合作,才是把有才干的双方带到一起的方法。

一个建筑设计项目需要知识和团队,也包括那些“幕后英雄”。您如何管理你的团队?

没有合作,没有分享,建筑设计项目就不会存在。知识的分享不仅在技术方面,还有文化上的。可以说,合作是否成功,决定了项目是否成功。

我们北京的办公室有50个工作人员,他们来自25个国家,亚洲人员占领60%。在我们这行,团队里需要一个龙头人物(figurehead)。如果团队里人员太多,你就需要一种视野,需要某个人从中协调,需要某个人在最后负责。这个责任包括,最后的结果是什么,每个人贡献什么。

我想我做的事情,应该让我感觉是正确的。所以,我希望我做的每个项目,我都能参与。当然,我也需要控制团队的规模在一定范围。

虽然您有不少设计大作,但是您的作品有时也受批评。您如何看待?

如果你做一些事是与众不同的,或者从未有人做的,那总是要面对一些挑战;有些人为挑战已做好准备,有些人理解,但有些人并不理解。对我来说,面对表扬或批评,这是我生活的一部分。我要做的是,推倒这些阻碍走得更远,去考虑新模式怎样能让人们住在更高素质的建筑。必然的,这会有一些挑战。这是很正常的,总会有批评和支持存在。事实就是这样,只要有人做,就会有人说;如果你要前进,就要愿意承担风险;想走得更远,矛盾就会成为一部分。

您怎样保持创意热情?

不要让自己孤立不群,永远保持好奇。经常去看看新的事情,不要满足现在所做的,因为你可以做得更多。可能的话,你得把自己当成个孩子,对世界保持好奇,总是爱问问题。

在我21岁时,我完成了我的第一个建筑项目。当我开始设计中央电视台(CCTV)时,我才31岁。一方面,我得面对人们对我的怀疑,是否太年轻没有资历;另一方面,我从来不认为我需要刻意假装老成。最重要的是,你要是你自己,了解你是谁,并且认真做好手头上的事。此外,仍然是保持好奇心。

是否有计划在新加坡成立办事处?

我要看事情的发展,这是有可能的。我的目标,并不需要把办公室开设在世界各地,或者尽量做大,聘请很多人员。我的目标是要做出好的项目。我有选择的做项目,可以对一些项目说“No”。我需要寻找机会去发展那些有内涵,新概念的项目。

对新加坡印象如何?有没有最喜欢的食物?

在新加坡,我体验过很多不同的食物。这里的海鲜非常好,可惜我不能吃很多!我认识新加坡已经好久,因为有设计项目在这里,所以需要经常飞来这里。

新加坡绝对是个美丽城市,漂亮的植物,还有热带环境都是我喜欢的。比如我的项目,The Interlace,有很多植物,花园,室外设施来打造这个社区;它不可能建在欧洲,那里的气候不行。从社区的角度来说,新加坡是一个可以实现的城市。我认为,新加坡是一个机会之都。 

奥雷•舍人

国际知名的德国籍建筑师及香港大学客座教授。曾在德国卡尔斯鲁厄大学和瑞士洛桑大学求学,后毕业于伦敦建筑协会学院,并获得英国皇家建筑师协会银奖。舍人先生对各种规模的新建筑模式,以及非建筑项目进行研究和探索。在2010年3月成立Buro Ole Scheeren北京和香港办公室之前,舍人先生曾为雷姆•库哈斯的大都会建筑事务所(OMA)的总监和合伙人,主管OMA在亚洲的项目。

案例分享:群岛影院(Archipelago Cinema)

一个为在海上漂浮而设计的浮筏影视厅,在瑶诺岛巨石电影节(Film on the Rocks Yao Noi)首现。这个独一无二的海上群岛影院由常驻中国北京的德国建筑师奥雷•舍人(Ole Scheeren)设计,海上群礁环绕的奇特景观与电影叙事相聚合,氛围尽显。

应泰国的巨石电影节活动,舍人萌生以当地渔民在木筏上养殖龙虾的灵感,启发用木筏搭建出一个独特的群岛影院(Archipelago Cinema)。舍人利用当地人的技术子,藉由将数个木筏结合,在海上搭建出一个简单却牢固的浮动平台作为观众席,隔著海水,在观众席前方竖立一个固定银幕,不仅灵活性高还可以重复使用。

宾客们乘船划过大海的黑幕,到达Kudu岛围拢而成的Nai Pi Lae 环礁湖,平静的海面上升起了一个浮筏,一束光柱掠过,投影在银幕上,光、声音和故事在海天之间的漆黑中凝固悬停,这是第一届瑶诺岛巨石电影节最后一晚的情景。

海上观影的想法就令人觉得惊艳。一片银屏,在海面之上锚定,观众漂浮在环礁湖上,目光越过海水,聚焦在移动的影像上……这是一种非常随意、轻松的感觉,或者说得建筑一些,漂浮的木板组成了各个模具,松散地连接起来后,在一群小岛的围拢下,形成了这个天然影视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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